政府也不要干预市场做的事

第四届地坛论坛于2013年11月28日在北京举行。国家信息中心常务副主任杜平出席会议并发表演讲。

以下为发言实录：

冯先生讲了一句话给我很大的启发，我们是倒逼市场，生态文明新时代，我想这句话是完全切合实际的。

还有另外一句话，现在的党和政府代表人民的新诉求，一个主动的、积极的引领我们进入生态文明新时代。所以，这次搞这么个论坛，就有这么一个意图，在生态文明大背景下，研究低碳发展战略。

就此，十分钟，讲不了太多，我就不再展开，抓住几个主要地方尽量谈一些我的建议或者想法。

第一，低碳战略是一个复杂的系统，不是简单四个字就可以涵盖的。否则，我们全世界人民奋斗的工业化和信息化也奋斗了几十年，还在干。在国际上，低碳还在不断扯皮打架，低碳很复杂，至少是一个复杂巨系统。

所以，我们解决它的思路和方式方法也应该是一个综合性的集成思路。

所谓的复杂巨系统可以有很多分类方法。就我自己学习几个，至少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个，本身有自然生态系统起很大的作用。第二，人工干预系统也起很大作用。这两个都起作用。第三个，接入自然生态的修复，还有人工干预和人工治理相结合的一个系统。这个就很复杂了，再加上低碳战略会影响大气，最后我们变成碳排放温室气体，它又是一个跨边界的。它会影响到很多点，从河流的上游到下流，从湖泊的周边，从山脉，东边到西边，南边到北边，沙漠到高原。从城镇往乡村走。我们说河北出的问题，北京也要遭受一样的道理。

第一个，它是这么复杂的问题，我们脑子里面应该有这样的一个概念。

第二个，它和其他系统还能吻合，不仅仅它自己。刚才冯先生讲的五位一体，包括跟生态和政治都有关系，像北京很多雾霾天，大家很不高兴，就会有很多段子出来，这个段子会影响我们的情绪，会影响我们的工作，会影响我们在北京的工作和生活，变成政治问题。

第三个，必须要解决一个系统化的。这样一个复杂巨系统应该有一个系统化的解决方式来解决它。至少要解决四个事。一个叫跨界。第二个就是机制。

所谓跨界，把不同的东西先从这个难题开始，做到一个花最小的力量或者最小的投入取得一个相对好的效益和相对好的产出。

第二个集成，要有很多新的治理、新的制度。刚才冯先生讲的我很赞成，新的制度揉进去才叫集成。这是我们解决这个办法的一定要有这样的想法。否则不同的机遇，不同的机构，不同的企业，不同的利益群体，还有不同的非利益群体，非利益集团都要解决好。否则很好的事情，由于没有这个思维，把好事情办砸了。在这方面，教训太多了。

第一个，我们要有这样的观点。我自己感受到一点，我就会抱怨它，我抱怨的结果是一事无成，我们很多事情就很难做好了。

第二个，真正要搞生态实施的低碳战略，实际上是一个相当长的时间过程。指望毕其功于一役，指望刮北风和刮南风就没雾霾这个事儿，只有老天爷能做到，靠人是做不到的。

但是现在不做行不行，不行。倒逼我们了，不行了，不得不做。但是我们要做就要讲究科学、方法。既然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但是又不得不做它。至少有两个因素要考虑。

一，确立阶段性的、间接性的目标。这样能在一个阶段看这个阶段的效果。而不是许诺50年以后、20年以后会怎么样。如果是那样，我相信在座的很多同志就觉得好像我们看到那个，或者我们怎么样治理必须实际，这是一个目标，我们必须阶段性的。

但是每个阶段说到做到，说不到，最好不要设目标，不要做。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参与过环境问题、生态问题包括气侯变化，那个我自己有很多教训，虽然是参与者也有自己的一些责任，我们有些目标做不到，做不到我们还说得很大，还经常去说。这样，使得政府的公信力、诚信受到影响。

第二，像很多同志买东西，买很多好的大件商品，比如买汽车、电器等等，一定要考虑性价比。在当前情况下，性价比非常重要。也就是投入产出率是最大的，如果不考虑这个，很多事情不好解决。现在国际谈判，包括欧洲、美国等等，他们是很发达的，他们的应对之道，大气的变化、环境变化会影响到他们。但是为什么很多企业不愿意干这个事儿，就是投入产出比的问题。投入产出比或者叫性价比取决于两个因素。第一个取决于我们会不会有一个政策，使得我们在某些时间牺牲某些东西。一个，我们用新科技的办法来解决。

第三，谈到真正的检验或者衡量低碳战略实施的效果，我们现在要回归到一个本体，本来的面貌上，它还是要最终取决于市场机制的作用。虽然说生产中、生活中有很多外部性问题，政府也要承担责任。特别是过去很长时间，政府采取了一个积极导向的高速发展带来的责任毛病，而到现在政府为其支付成本，为此自己受到惩罚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是我们不能把这个做为一个唯一的事情，就觉得这个事儿全是政府的，企业没有责任，老百姓没有责任。或者我们不愿意考虑它本来的东西，本来的愿望是什么，谁污染谁付费。谁保护谁收益。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东西。

低碳战略会产生产品，叫做生态产品。过去讲产品是物质产品，讲了很多年。后来我们明白了还有服务产品、文化产品等等。现在大家要想到一个事情，生态产品。如果生态产品没有把它作为一个产品来考虑，那我们在处理这个市场机制方面就不够强，最终的解决手段就会受到影响。

关于回到市场和本源来讲，第一，政府不要缺位，也不要不作为。比如我们要确立一个好的概念、要做一个好的规划，要做一个好的宣传，包括这样一个论坛，连续做四年，去年我就参加了。这都是政府做的。

当然，政府还要有些好的产业政策，要把市场秩序建立起来，该惩罚惩罚，该激励激励，还有一些仲裁，搞一些规则、标准，让大家有所争取，你要评价，评价什么要有所争取。当然，政府还要出点钱，来弥补冯先生刚才讲的看不见手的缺陷。包括我们财税应该有些激励政策，激励一些搞低碳、低能耗的产品，资助一些比如新能源汽车，包括一些绿色采购、政府采购也要采取这样的办法。包括一些低碳产品，还有一些服务有适当的补贴。甚至还可以支持企业通过建立第三方基金，或者改创投基金来培育这个新产品等等，政府在这方面不要缺位，不要无作为。

另外一方面，政府也不要干预市场本来做的事情。比如说在低碳的问题上，市场竞争形成一种价格机制。当然这个价格机制与市场竞争不是传统的情况，它要形成产权交易也好、技术交易也好，甚至包括碳税、碳金融，这些东西都可以探讨。碳税的问题、碳金融的问题现在在国际上是一个低潮，我去年到澳大利亚专门考察它的碳交易市场，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设计，国家还宣传它。但是换了一届政府，政府被老百姓绑架了，换了一届政府，今年马上不干了，就是这样一个状态。我觉得中国应该坚持走自己的路，或者在大家都感觉到碳交易有点做不好的时候，中国逆势而上。从深圳到上海到北京，我觉得这是中国人民的一个贡献。这一点应该坚持下去。

实验总归是有对错的，中国那么大，害怕实验，中国的事儿是办不好的。

第四个观点，本来我想谈低碳与信息化的问题，特别从智慧城市角度讲。后来觉得讲讲观点性的好一点。最后谈一下低碳战略必须的、重要的前提条件是要靠技术支撑。技术有很多方面考虑，可以简单谈一下。比如我们新技术的应用对低碳，过去叫几步走，先开始节能减排，再做新能源，然后做碳抓取，碳捕捉等等都是，通过新材料。

现在新技术就是信息化到来的，智慧城市。智慧城市，使这个城市更智慧地运行，产业布局更加智慧，人们的宜居更加智慧，政府的管理更加智慧，相对来讲，耗能就大大减少了，不必要的浪费就会减少。就像我们每个部门都在建自己的数据中心，都在耗能。每一个数据中心就是一个耗能，那不是一个空调，是几百个空调的耗能。但是，大家都不愿意分享或者共享这些信息，都觉得信息是自个儿家的事儿，是个保密的东西。哪有那么多保密的东西。实际上就是一个所有制，是政府部门的私有制，这个私有制是不合潮流的私有制，假定我们真正通过智慧城市，统一的数据中心，统一的传输网络，统一的技术化的政府服务，会大大降低能耗。

因为时间也不太多，这是新技术的应用，广泛的应用，还有新技术本身还有新的业态，新的应用模式的产生。我们现在正在做的新的能源管理，正在做的新能源审计，或者竞标。现在像电子商务，它不是解决物流的问题，实际上通过电子商务解决了大量的实体店的占地，解决了大量在中间环节里面的耗能。如果我们要看到这一点，我虽然不完全同意马云[微博]的观点，电子商务起来来了，双十一的光棍节是一个购物节，然后带来购物的增多，里面有房价的下降，这一定有逻辑的关系。大家可以试试看，我相信电子商务会与低碳战略结合起来的。

就讲这么多，谢谢大家！